“好多了，現在呼吸好多了。”今天早上，在長沙市第三醫(yī)院重癥醫(yī)學科，49歲的程先生（化名）成功脫下呼吸機，改用面罩吸氧。
由于本身患有尿毒癥合并肥胖（體重120公斤），程先生在感染新冠病毒后病情進展很快，入院時肺部感染面積近70%，氧合指數僅41.31毫米汞柱（正常值為400-500毫米汞柱），呼吸頻率超40次/分，出現嚴重的呼吸衰竭，病情危重。 無創(chuàng)通氣、床旁血液濾過、大側臥位交替治療……經過重癥醫(yī)學科團隊的精心救治，6天后，程先生氧合指數上升至124毫米汞柱，呼吸頻率降至20次/分，病情出現了可喜的變化。
這個可喜的變化，也給重負之下的重癥醫(yī)學科團隊帶來了欣慰和動力。
當新冠撞上流感，再疊加冬季呼吸疾病、心腦血管疾病的多重風險，作為急危重癥治療的主戰(zhàn)場之一，重癥醫(yī)學科收治患者面臨的壓力不斷增加。插管、搶救、俯臥位、脫機……危急時刻，這支“重癥”團隊克服重重困難，與病毒賽跑，爭分奪秒，守住生死之間的最后一道防線。 高壓：插管搶救完患者 同事才發(fā)現他高燒39℃
對于新冠，重癥醫(yī)學科主任伍敏益并不陌生。
2020年春節(jié)，他就作為第一批醫(yī)療專家團隊成員，參與長沙市公共衛(wèi)生救治中心對新冠確診患者的救治“會戰(zhàn)”。
三年后的今天，伍敏益再次正面“交鋒”新冠病毒，只是這一次，戰(zhàn)場在自己的科室，戰(zhàn)友是他最親密的同事。 從12月15日起，科室開始接收新冠感染后重癥、危重癥患者，床位很快全部收滿。作為科室主心骨，伍敏益的工作持續(xù)處于高壓之下。交班、查房、開醫(yī)囑、處理新問題、會診，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碰到需要搶救的情況，神經還要瞬間緊繃。
12月20日中午，92歲的曾爹爹（化名）出現房顫，呼吸急促，即使給予純氧吸入，外周血氧飽合度仍上不去，氣道內有黃色粘痰卻無法自行排出。伍敏益對病人情況進行判斷后，立即決定插管搶救。 插管準備、搶救準備，實施救治，整個過程持續(xù)了近50分鐘。上機后，老人呼吸窘迫得以改善、血氧逐漸升高，血壓也恢復穩(wěn)定，這也為老人爭取到了繼續(xù)治療和康復的機會。
“搶救完后，我們就發(fā)現伍老師非常不舒服，站著挺不起腰來，走路也是拖著步子。一量體溫，才發(fā)現他高燒39度。即使這樣，他也沒有一天停下來休息過。”科室副護士長歐丹回憶說。
堅韌：連續(xù)4天睡在值班室，吃粒退燒藥返崗救治病人
與危重病人同時到來的，還有不可避免的減員——幾乎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醫(yī)護人員相繼感染病倒。
面對困難，重癥醫(yī)學科團隊展現了極具默契的堅韌：只要挺過了感染急性期，哪怕渾身酸痛、哪怕“吞著刀片”、哪怕咳嗽不止，也一個不落地快速回到自己的崗位。 科室副護士長陳丹在結束為期一周的高強度感染重癥病房開科籌備工作后，毅然回科頂班。無論是白班還是夜班，出班后她繼續(xù)留在科室?guī)兔?，連續(xù)四天睡在值班室里，顧不上家中一雙7歲的雙胞胎女兒；副主任醫(yī)師黃德君在發(fā)著高燒、極度畏寒的情況下，夜里奔赴各個科室會診；主治醫(yī)師卿琪因發(fā)燒病休在家，得知科室因減員幾乎無法排班時，她吃了退燒藥就回到崗位，連夜收治病患；年輕護士更是主動請纓：“我年輕、底子好，我來上晚夜班！”“我還能堅持，上完這個夜班再說”“我今天沒燒了，這幾天都可以上”……顧不上家里的老人孩子、顧不上自己發(fā)熱咳嗽、顧不上休息調整、顧不上剛經歷手術正在康復的身體，面對陡增的重癥患者救治需求，重癥醫(yī)學科團隊拼盡全力。
強度：100%的患者上呼吸機，超50%的患者要進行俯臥位治療
與急診的焦慮和擁擠不同的是，重癥醫(yī)學科里相對安靜，而這份安靜之下暗流涌動：患者病情危重且各不相同、進展快，不斷有新問題需要解決，最多的一天，科室緊急進行了4次插管，為4位患者實施搶救。
每時每刻，科室團隊都要緊盯著患者的情況和監(jiān)護儀上的數據，耳朵也要時刻注意儀器的報警聲，大家相互配合、共同研討，依據患者病情的變化，給出最優(yōu)的診治方案，并隨時進行動態(tài)評估和調整，時刻做好搶救的準備。 科室里80歲以上的老年患者占比超50%，100%的患者帶呼吸機，其中超過50%的患者要進行俯臥位治療。
每為一位患者實施俯臥位治療，大約需要5~6個醫(yī)護人員一起、耗時10分鐘才能完成；俯臥位后，更要時刻關注患者情況，及時清理痰液、鼻涕、口水，查看管道，以保持氣道暢通。
碰上需要外出進行CT等檢查時，醫(yī)護人員還要為患者調試上移動呼吸機，帶著氧氣罐，連床加設備一起推去，陪同檢查的同時隨時監(jiān)測生命體征。
為了避免臥床患者出現壓力性損傷、下肢深靜脈血栓、導管相關性感染等并發(fā)癥，還要逐一對患者進行皮膚護理、口腔護理、翻身、床旁血液濾過……不斷快速移動、救治患者，大家的身體很容易疲憊，但是沒有辦法長時間休息，只能坐一會，稍有緩解就立即繼續(xù)工作；早餐成午餐、午餐成晚餐、晚餐成夜宵，已成了科室醫(yī)護人員的常態(tài)。 “說不累是假的，但我們努力了、堅持了，看到病人情況好轉，我們也就有了繼續(xù)堅持的動力。只希望我們所做的一切，對得起信任我們的病人和家屬，更對得起身上的這一身白衣。”
長沙市公共衛(wèi)生救治中心、三亞、懷化、瀏陽……3年來，重癥醫(yī)學科團隊“南征北戰(zhàn)”，參與過大大小小多次戰(zhàn)“疫”。這一次，他們依然會為守護住每一縷生命微光而拼盡全力。